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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:海底宮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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劇組沒開機,江澤閑極無聊,就跑到明羽的小別墅準備玩上幾天。

起初明羽不肯,他差點被趕出來。憑著兩人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關系,明羽這種行為太過怪異,他深感其中大有貓膩,便死乞白賴地賴在那兒不走,明羽沒辦法,也只能由著他。

於是,江澤就開始了他三觀崩毀的道路,並且從此以後再也扳不正。

最開始,他看到明羽系著圍裙做飯,驚訝不已。明羽那廝不肯讓他閑著,偏要拉他當幫手。他看到清一色的綠色食材,更是覺得奇怪:“怎麽都是青菜蘿蔔,你節食啊?”

“隱只吃素不吃肉。”明羽邊切白菜邊說。

“隱?”江澤向樓上望了一眼,問,“你是說她,她叫什麽名字?”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的姓名,便多了許多好奇心。

“清隱。”明羽回答。

“姓清?這個姓還真少見,不過蠻適合她。”他忍不住想:又是清又是隱的,怪不得她那麽冷清淡然,不似凡塵之人。

明羽看他站在原地傻笑,一副懷春模樣,氣不打一處來,揮著菜刀在他面前惡狠狠道:“你想那麽多幹什麽,快點洗菜!”

江澤無奈地瞟了他一眼,也不和他計較,繼續手上的活。

目瞪口呆地看著明羽炒了幾個菜,他忽然想起來那廝平常根本不願靠近廚房,而且他是個無肉不歡的,居然為了清隱甘願去和油鹽醬醋奮鬥並忍受吃素的痛苦,實在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。他的三觀便開始有點動搖。

而後,飯桌上。

江澤捧著一碗飯傻楞楞地看著明羽給清隱盛飯夾菜舀湯,殷切備至,就只差把飯餵到她嘴裏去。

他看著忙碌的他,就像看一個怪物。

平時的明羽雖然沒有大少爺脾氣,不會對人頤指氣使,但他絕對是個被人伺候慣了的,哪會像今天這樣,像個忠仆一般忙前忙後地去伺候別人?

那天來這裏就覺得他的行為不可思議,現在更是。江澤覺得他受到了莫大的沖擊,已經沒法用任何理由去解釋這種現象了。

這樣子還敢說兩個人沒有一點關系,誰會信?

然而,接下來還有更令他驚掉下巴的。

飯後,明羽把蘋果切成粒狀遞到她面前,把葡萄一顆顆剝好給她吃,細致地沏好溫度適宜的茶。做好這一切之後,還去房裏拿了件厚外套給她披上。那關切的模樣,那自然的態度,簡直讓江澤覺得他們不是生活在一個時代的人。他生活在現代社會,而明羽生活在奴隸制社會。

他開始有些懷疑人生。

明羽去陽臺收衣服,江澤忙跟了過去。

“你這到底什麽情況,就算清隱是你姑奶奶也用不著這麽伺候吧。你這麽小心翼翼,她不會懷孕了吧?”他絞盡腦汁也就只能想到這個,否則他不會親昵體貼到那種地步。

“你小聲點!”明羽一急,瞪了他一眼。同時緊張地往客廳望了望,這話可千萬別給清隱聽見了!

見她沒什麽反應,他才安下心來。沒好氣地對江澤道:“你可真敢說,要是被她聽見就遭了。”

“你幹什麽,搞得做賊似的?”江澤更奇怪了。

“沒什麽。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,就別問那麽多了。”明羽也不知道該怎麽說,反正他這個奴隸是當定了。他只希望江澤別再追問。

多年朋友江澤也非常了解他,見他不悅便沒再說什麽。

到了晚上,他的三觀就徹底毀了。因為他發現明羽和清隱睡一間房。一男一女,睡一間房!

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明羽是個不愛說謊的人,而且沒必要對他說謊。所以他相信他說的話。兩人既然不是情侶關系,又為什麽睡一起呢?

江澤這個時候居然很氣憤,他為清隱氣憤。她怎麽可以這麽隨便,這麽不尊重自己,不對自己負責?他甚至有種沖動想去阻止他們。但他又沒辦法說服自己這麽做,他實在沒有任何立場這麽做。

因為他們兩個都太自然,自然得好似天經地義。就算被他撞見,也沒有一絲尷尬。

這麽奇奇怪怪地呆了兩天,他的三觀盡數崩潰,他便再也待不下去了。明羽送他到門口,也不去解釋,只說:“記得替我保守秘密。”

他知道江澤心裏在想什麽,反而覺得讓他誤會更好,因為這件事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

他能說他和清隱睡在一張床上,只是抱著兩床被子聊天嗎?

他能說,最開始睡在一起是因為他要修習聖力嗎?

他能說,因為清隱受傷他必須守在邊上保護然後就成習慣了嗎?

沒有人會相信。反正清隱也不介意這些事,他一個大男人還介意什麽?

送走了江澤,明羽一邊往回走一邊思索是不是該開工了。清隱現在的身體好多了,完全恢覆聖力總需要一個過程,何況他守在邊上也沒啥用。

清隱坐在客廳裏,正無聊地翻著一份報紙。看見明羽進來,便站起來說:“我想去一些地方,這兩天可能不會回來,你可以先回家去。”

“你要去哪裏,幹什麽?”明羽直覺不好,三兩步就跳到了她面前。

“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,總該去會會他們。”清隱說。

“你知道他們在哪兒?”明羽有些驚訝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那你去哪兒找?”

“他們要生活,就總在這個世界上。”清隱說得很自然。

明羽卻是哭笑不得:“我當然知道他們在地球上,難不成還去外太空,關鍵是具體在哪裏啊。就算走遍全世界對你來說不用費什麽時間,可你不累嗎?”何況他可沒她那麽強的力量。

清隱甩了下馬尾,轉頭很認真地看著他,也只是看著他,卻讓明羽有一種自己被當成了智障的感覺。

她說:“他們和我一樣,既要生活,也要隱藏身份。”

“所以說,他們一定得找個很難被人發現的藏身之所。”明羽恍然大悟,“這世上雖然有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,但人類真正無法涉足的地方卻不多。”

“都有哪些地方,你應該知道?”清隱問。

“當然,包在我身上,但我必須跟你一起去。”明羽強調。

“不行,你聖力太弱,有危險。”清隱語氣平淡,卻不容反駁。

當然明羽是絕對不可能不反駁的,他抱胸昂頭哼了兩聲:“既然你這麽說我就更要去了,我是能力不強,但多個人總多雙手。何況是我把你帶到這兒來的,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亂跑。”

他眼角餘光一掃發現清隱仍是絲毫沒有松動,眼珠子轉了兩圈,湊到她面前一臉委屈道:“難道你要把我一個人丟下來嗎,那萬一你去找他們他們來找我怎麽辦?說不定你回來就見不到我了呢。”

明羽說完,可憐巴巴地看著她。

清隱凝眉想了想,淡淡點頭:“那好吧,一起去。”

“太棒了,正好可以帶蒼靈出去耍耍!”明羽打了個響指,桃花眼裏笑意流轉,明媚生輝。

這個時候他是很高興的,但當他上了雪山之後就沒那麽高興了。因為他真的好冷。從來沒有爬過雪山,為什麽沒人告訴他會這麽冷啊,為什麽明明穿了厚厚的羽絨服還是這麽冷啊!

他縮著身子,窩著脖子,感覺渾身發僵,似乎連一步都沒法再邁出去,只能抖著嘴唇說:“隱,我好冷。”

心裏卻在感慨,為什麽她穿著輕薄的衫裙還是一如平常面不改色,而他卻要凍成狗?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啊,明明他兩級的聖力也是可以生出火來煮雞蛋的,怎麽暖身子就不行了呢?

清隱望他一眼,似是在說:叫你別來還跟來。瞧見他那可憐的樣子又不忍心,伸手一拉將他帶進了自己結界的包圍圈。

明羽剎那便覺得溫暖如春,恍如重生。他的指尖挨著她的,半點都舍不得分開,恨不得再湊近些。他也真的走近了兩步,挨到她身側。清隱覺得他是怕冷,也沒避開,二人肩並著肩,手牽著手,往前走著。

沒過一會兒,明羽就完全活過來了,比平時更生龍活虎。

“這是我們走的第三個地方了,你感覺得到他們嗎?”他問。

“沒有。”清隱答。

“就是說他們沒在這裏?”明羽皺眉。

“是。”

“那會在哪兒?”他開始焦急了。

“還有哪裏是我們沒去過的?”清隱問。

明羽想了想,忽然道:“海底!”

“我們就去海底。”清隱話罷,明羽只感到牽著他的手一緊,二人距離猛然拉近。身子一輕,兩人瞬間便消失不見。

當他被清隱拉著往太平洋海底游去的時候心裏十分興奮,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尾魚,被圈在泡泡裏,身邊來來去去穿梭的都是一些沒見過的奇形怪狀的魚。

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戳戳它們,誰承想手還沒碰到它們就像受了驚快速地游開了。

明羽癟了臉,十分郁悶的樣子。

清隱看到他這小孩的樣子,不由好笑。

越往深海去,水裏就越黑。漸漸的明羽已經看不清清隱的臉,他突然有點慌。他的手更握緊了她的。

清隱也回握他,另一只手凝聚聖力化出了一簇火焰,瞬間整個“泡泡”裏都亮堂起來。

明羽看了她一眼,暗暗想,有一天他也要達到這水平,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的手當電筒使。

越往下去壓力就越大,雖然他們處在結界裏感受不到壓迫,然而明羽的心頭仍舊覺得壓抑,四周的黑暗越來越厚重,似乎連海水都如有千鈞,讓他不自覺地難受,仿佛喘不過來氣。

畢竟他還是個人,能力還不強,而大自然的力量永遠是人無法想象的。他沒辦法,便緊緊地貼在清隱身上。在明羽心裏,她已經脫離了人這個定義,達到了神的境界。

就在他難受至極的時候,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束強光。極端的暗襯托極端的亮,明羽那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雙目失明。

等到再能看清的時候,清隱已經帶著他穩穩踩到了地面,海底的地面,凹凸不平,淤泥堆積。

面前是亮閃閃,極端豪華的一座宮殿。不大,卻能讓人聯想到奢靡。

在這樣的深海區,人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。別說宮殿,一座木房子都做不成。

清隱猜得沒錯,他們果然在這裏。

“我們進去看看。”清隱仍舊牽著明羽,他也沒想要放開,兩人一起邁步,往裏走去。

二人堪堪跨進門,忽聽一聲哢嚓聲響,四周突然一片漆黑。

明羽覺得有一股巨大的海浪沖過來,將他和清隱的手強行沖開。他離她越來越遠,越來越遠,窒息感和恐懼感向他漫來。

他忍不住驚叫:“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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